来求药的。
”
为演出神韵,曹野本只想咳两声装装样子,谁知这院落里实在太过阴湿,连空气都是凉的,他这一咳就停不下来,眼看就要当场咳出血来,圣子才终是说道:“他所言非虚,我闻得出,他身上死气颇重,确实已经到了命不久矣的地步。
”
闻言,咳得死去活来的曹野不由松了口气,暗中庆幸这圣子果然是没有白救,仗着救命之恩,两人应当算是过了圣子这一关,接下来,就要看那门里的教主答不答应他们留下了。
他与勾娘望向主屋,也不知是等了多久,终于,里头那个苍老的声音再度开口:“神火将军悲悯众生,自是不会让心诚之人枉死……只是,方才你们也看到了,肉仙认主,若心无诚意,则无药可医。
”
老人的声音如同一块铅石沉沉落地,瞬间又让现场所有教徒脸色白了一度,但此话在曹野听来却是十足的故弄玄虚。
分明肉仙就是握在他们手中,又何来的肉仙认主一说?
还是说,每回圣子跳神舞不过是为了找出教徒中的叛徒,一旦有了叛徒便要连坐,让所有人都拿不到肉仙?
曹野心中冷笑一声,无奈此时胸口剧痛,已是咳得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让勾娘代为开口:“仙长,为来到此地,我们夫妻二人散尽家财才凑足了盘缠,早已说好,只要能治好我夫君的病,无论要付出何等代价,我们都可以接受!”
勾娘声音本就婉转动听,刻意吊着,更显凄楚,她握紧了曹野的手,两人俨然便是一对即将阴阳相隔的苦命鸳鸯,戏演到如此地步,曹野腹诽难不成之后还要指望他与勾娘抱着当场痛哭一场,也还好,就在他开始酝酿挤眼泪的时候,门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如此,二位便先在这里住下吧,毕竟,教内事务繁杂,总是缺些人手,不知两位能为神火将军做些什么?”
来了来了。
此话一出,曹野心下了然,果然,是要先试探他们二人能为求药做到什么地步。
正所谓,不要问神火将军能为你做些什么,而要问你能为神火将军做些什么。
做刑部侍郎的那些年,曹野见多了这些妖道惯用的路数,心知若是上来便狮子大开口,叫人拿出钱财,那未免太过着急,非但显不出神火将军宽厚,更是会叫人心生戒备,不愿信教。
相较之下,若是先打着试探诚意的名头叫人做些苦差,不但能试探来人真心,更是能在潜移默化中一点点腐蚀教徒的心智,使其对所谓神迹笃信不疑,再之后,无论是杀人又或是散财,这些人什么都做得出。
曹野心中明镜一般,借着咳嗽思量片刻,很快便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