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声从一开始就谈不上有多好。
早在曹嵩做知县之时,行事就十足圆滑,常有百姓受权贵欺辱,状子递到衙门,曹嵩虽不至于判冤假错案,但往往也只会轻飘飘做些惩处,将百姓对付过去,事后更是会大摆宴席招待恶人,靠着如此攀权附贵,最终才得以一路高升,进京做官。
可想而之,当这样一个人最终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朝中局势自是乱成一团。
先帝在位二十年,曹嵩一直侍其左右,在边防军饷等大事上虽未行差错,但为弄权,在朝中党同伐异,招权纳贿,被其戕害的同僚数不胜数,一时间,上至内阁重臣,下至县令秀才,几乎人人都要仰其鼻息。
之后,先帝驾崩而新帝继位,曹嵩对此有恃无恐,只因新帝乳母本就是他的人,然而,新帝毕竟是新帝,曹嵩为人狡黠,见好就收,随着神启帝继位,这位首辅大人行事竟是低调不少,只是为保其权位,一手提拔了自己的独子曹野走上仕途,与他同朝为官。
而相比于其父曹嵩,曹野在最初为官时其实并不怎么惹人注意,只是民间有传言,因曹嵩作孽太多,遭了天谴,中年才得一子,且曹妻在生产后便血虚而死,只留下一个先天便病怏怏的儿子。
曹嵩对这个儿子可谓是溺爱之至,为治好曹野的病甚至不惜求神问道,最终从民间又收了一个八字与其相合的义子裴深,只为让曹野能够平安长大。
本来,民间对曹野的了解也仅限于此,却没想到不过几年之后,随着曹嵩病死,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曹野竟会变成一个比他爹还大的祸害。
“老板,你这还没歇够呢,药铺还抓不抓药了?”
正在众人群情激愤之际,人群中忽有一人开口。
那是一位戴着斗笠薄纱的公子,左右手两旁各站着一名婢女侍从,而他声音中气不稳,身型消瘦,甚至走路都要人搀扶,显然是有病在身。
此人一来,茶摊上顿时作鸟兽散,宁州城也不大,百姓们都认出来,来的正是住在城北的那个病秧子,七年前忽然搬来宁州城,常年咳个不停,都说是肺痨,已经没几年好活了。
“裴公子,你今儿个怎么自己来啦?”
药铺老不由板面露尴尬。
这七年来,这位裴公子一直是他们药铺的大主顾,眼下他自然是走不得的,又苦于没有面纱遮面,只得努力站得远些,向来人赔罪:“今日日头晒,铺子里一直没几个人,公子,你身子弱,要不就在这儿歇会儿,我去给你把方子抓来?”
他这样一说,却立刻换来了茶摊老板娘的白眼,市井说话没有那么客气,老板娘直截了当道:“有病先治病,别在我这儿杵着,一会儿万一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