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儿的时候听见他说话:“邓林卓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西郊,他过阵子要被他爸关在家里闭关念书、冲刺高考了,估计再有时间就只能高考后了。
”
江稚茵算了一下时间账,答复:“那就这个月月假的时候?”
说完她又开始琢磨,小心翼翼问:“就我和邓林卓两个人吗?你和小马不去?小雨她……”
江稚茵又沉默下来,她还没去和小雨打招呼,现在突然去约她一起去西郊看王奶奶,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看情况吧。
”闻祈给了个模糊不清的答案,也没咬定自己是去还是不去。
后来江稚茵坐在邓林卓他爸的货车上,摸清了闻祈的套路,这人向来这样,他说“看情况”“不知道”“随便”等一众含糊的回复,几乎就等于答应了。
这货车是敞篷的,前面就只能坐两个人,邓林卓跟他爸坐在车里,江稚茵他们只能跟货待在一块儿,好在五月份的天儿还挺热,车开起来以后刮点小风,还算惬意。
小雨是邓林卓去联系的,她视力不太好,镜片很厚,正蹲在货车另一个角落里戳着手机屏幕。
据说是遗传病的并发症,陈雨婕是罕见病,遗传性进行性肾炎,对听力和视力都有一定影响,所以才被丢弃。
江稚茵才认出来这是上次她去买鞋垫时遇到的人,只是当时她没好好看,也没认出来。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搭话,马世聪突然大叫一声:“哇,好多星星!”
山路修得颠簸,货车也一颠一颠的,江稚茵的身子晃了几下,碰到闻祈的肩,她随马世聪的声音一起抬头,身子歪斜了一下,撑在身体两侧的手滑了过去,压在闻祈手背上。
她一侧头,鼻尖碰到他下巴,瞳孔微微睁大了些,少年的呼吸喷洒在她额头处。
缓慢的、炽热的、焦躁如夏夜的。
又嗅到了那股涩苦味,眉上像是有羽毛在轻轻搔刮。
江稚茵看见他喉头微滚,闻祈头也没偏,她感觉有一股粘腻的视线缠绕着自己,来不及多想,视野被他脖颈的线条夺去,向下蜿蜒,连接到凸起的锁骨处,她发现他领口的扣子又没有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