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虽诧异,疑惑却很真诚。
他忍不住开口反问:“林嘉青,你的世界难道就没有什么事值得烦恼的?”
“有啊,比如我爸妈不让我学芭蕾。
”林嘉青实诚地回答。
“更深沉一点的呢?”他又皱眉。
“深沉一点的烦恼?”林嘉青皱眉,语气夸张地反问,“比如世界的和平,民族的兴盛?”
“……”倒也不用那么“深沉”。
蒋承宇想说,还没等他找到合适的表述,又听她嘀咕:“这些事?我烦恼了能改变什么吗?不能改变?那我又烦恼什么?”
“……”蒋承宇想,他们果然还是没办法沟通。
林嘉青却不依饶,非要让他说出来听听。
八卦的目光中却也夹了那么几分关心的味道
也许实在压抑得太久了。
他被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盯着,终于还是将事情吐了出来。
林嘉青听完,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斟酌着字句开口道:“既然你觉得难受,为什么不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他当然也做了。
找媒体曝光那无良的公司和律师,拿出所有压岁钱,以班级同学捐款的名义,找人给同桌爷爷奶奶汇去……
他把尽力能做的都做了,可同时还是觉得无力。
对社会割裂的无力。
因为事后的弥补并不能弥补已经发生灾难带来的伤害,因为这样事情还可能在其他角落,其他人身上发生。
蒋承宇垂头,正好看到地上的蚂蚁,于是指着蚂蚁道:“我能做什么呢?比如我是这只蚂蚁,我想挪开这碍事的树枝,可我根本没有这样的力量,我能做什么?”
他只是比喻。
林嘉青却垂头看向地面,皱着眉,竟真的认真思考了一番:“那就吃多点,长壮点,改天再来挪。
”
“挪一寸算一寸,挪一分算一分,说不定有其它蚂蚁和你同样的想法,如果他们也参与进来,指不定就挪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