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又适时地降临了。
完全没有空气,我不能呼吸,肺仿佛要爆开似的。
我拼命地张开嘴想呼吸,我的手在空中四处挥舞,仿佛溺水的人想抓住最后的稻草。
“回来吧!阿里朵朵娜!回来吧!阿里朵朵娜!”耳边是嘈杂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在说着同一句话,那句话由几万人,或是几十万人,几百万人同时说出来,如潮水般冲击着我的耳膜。
“回来吧!阿里朵朵娜!回来吧!阿里朵朵娜!”其中一个人的声音穿破了这嘈杂声,直透进我的耳膜,温柔而清晰。
终于,肺在我的胸膛里爆裂,我用手死死地抓住胸口,那一瞬间有种想把胸口扒开来的疯狂想法……
“啊!”我长长呼了一口气,从梦中醒来,瞪眼看着黑暗。
我伸手在床头柜上摸到香烟和打火机,叨一根在嘴上,点着打火机,打火机的火光让我刚从最深的黑暗里回来的眼睛有些不适应,我眯了眯眼,灭了打火机,就着点着的香烟,深深地吸了两口。
“我受够了!”烟在肺里转了一圈后,从我的鼻孔里喷了出来,我于是恶狠狠地在黑暗中对自己叫着,“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真他妈的受够了!”
吸完那支烟,我摸黑拿起床头的电话,伸手就拨了水颖的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不断地响,水颖就是不接电话,我也就是不挂机。
死丫头,一定是今晚有帅哥陪着,做着春梦,不想接我这个无聊人的电话。
哼,不接电话是吧,我就是不自觉,就要让电话一直响,就是要骚扰你!
我在黑暗中有点恶作剧般地笑起来。
这是我连续很多个夜晚做同一个噩梦后,第一次想找人倾诉一下。
我记得很清楚,这个噩梦是从我18岁的某夜开始的,但开始是很长时间才做一次,后来这个噩梦就越来越频繁地在夜里出现,最近这段时间,我几乎每夜都开始做这个噩梦。
噩梦最终总是以窒息的要爆裂肺的感觉而醒来,每一次在刚醒来时,耳边还隐隐地听到梦中那不知道几万几十万几百万人的呼唤:“回来吧!阿里朵朵娜!回来吧!阿里朵朵娜!”
“要死!你又半夜吵醒我,真没人性!”水颖终于接了电话,她一拿起听筒就开始骂。
我从听筒里听到她的身边有个男人带着点不满的声音,我于是对着电话里大叫起来:“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重色轻友的家伙!我快被噩梦折磨死了,你居然还在和帅哥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