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罢了,以往,她不会为难这样的打工人。
车窗半降,她站在台阶上,从她的视角睃去,瞥见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她记得这辆汽车的车牌号码,知道自己久等多时的人来了。
她出声刁难司机:“你怎么开车的,我的裙子全湿完了。
”
司机一脸为难,白意珠撑开雨伞走下台阶,踩着一地的雨水走向汽车,她敲了敲车窗,车里的男人听见动静,缓缓地睁开眼瞥见车门旁的一道倩影,他降完车窗,窗外躁动的风雨声同一张稚气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季舒平从上回便注意到她生得很白净,肌肤赛雪,有些婴儿肥,让人想要上手掐掐女孩的面颊。
她梳着丸子头,几根发丝黏在颊腮,一双黑色的眼睛在雨夜中湿润得发亮。
白意珠看见男人的瞬间,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噎住。
轻飘飘的一眼,极具威严。
两个人僵持着,雨丝稍斜,他说:“上车。
”
白意珠愣了两秒,沉默着打开后车座的车门,坐上汽车。
她一身潮意,裹挟雨水的腥味,裙角沾了泥巴,季舒平皱了皱眉尖,有些嫌弃的往旁边挪了位置,等司机回来再次启动汽车,他扔给她一张干净的毛巾。
“擦擦,”他说。
白意珠轻声道谢,有些拘谨。
季舒平应酬结束,他喝了点酒,有些头晕,便没有再细究她为什么会在深夜出现在公交车站,而是直接把人带回家。
白意珠自从上车后,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男人,等男人阖上眼皮,她肆无忌惮的打量一会儿,发觉他阖上眼珠后那股子不怒自威减淡,过了一会儿,收回视线,转向车窗外。
窗外风雨如故,没有变小的趋势,风雨遮蔽路灯的光线,道路黑黢黢的一片,不知汽车要驶向何方,一如她的人生,不知走向何处。
她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她妈咪不甘心她嫁给普通男人过柴米油盐的普通生活,棒打鸳鸯,让她同心仪之人分手!
宁愿在三年前携着她回港城的叶家,低声下气求关系破裂的兄长的原谅,两家得以再往来,她借叶家的势力,要她融入港城上流社会的圈子,早日找到一个“冤大头”,嫁入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