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吹散,一轮圆月挂在天边,在河流上拉出一道长影。
关之裕静静看着河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遂的心脏又一次揪紧。
他停顿一瞬,很快向关之裕跑过去,风拍在脸上带来一阵刺痛,宁遂根本不敢停,他怕关之裕有所动作,怕他赶不及。
听到声音,关之裕慢慢转过头,宁遂已经跑到关之裕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
“关之裕。
”他声音很颤。
关之裕眨下眼睛,没想到跑过来的人是宁遂。
“你之前说想吃面,廖哥有教我做酸汤面。
”宁遂紧抓着他的手不放,把他往远离河流的方向拉,“这里好冷,我好饿,我们回去吃夜宵吧,好吗?”
关之裕看着面前人紧张的神情,顿了顿,偏头去看河面。
河面还没冻实,半是浮冰半是流水,在月光照耀下粼粼的向远方漂流。
风一吹,浮冰就在水面上下飘动,将淹未淹。
“关之裕……”
关之裕垂下眼睛。
宁遂怕他说出他不愿听的话,抢先一步说道:“他不会、不会再回来了,就算他能再次找回来,廖哥也会把他骗到别的地方,你可以永远永远不见他。
”
在来城中村之前,关之裕已经在城市里流浪了一年,大大小小的工厂工地他都待过,之所以说是“流浪”,就是因为他很少在一个地方待两个月。
有时是他自己割舍不掉,还对关之诚怀有妄想,主动透露行踪,有时是关之诚向帮助他的家人朋友打听了消息,自己追过来,继续指责要钱。
关之诚说得对,关之裕做不到对仅剩的血亲不管不顾,他们就这样在碰面、两败俱伤、躲避的怪圈里循环了一年多。
最初他也想靠学历和给自家公司帮忙的经历,找一份稳定的薪水可观的工作,可每次他试着重新振作起来时,关之诚都会找到他,把他推回没钱安葬父母的那一天。
到后来关之裕也放弃了,无所谓找什么工作,能还一点是一点,受不了的那天他就会去找爸妈。
宁遂两只手紧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