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一下,又改成了“2”。
还是这么普通的一天,入职没多久的打字员穿着细高跟鞋,一进门就跟陈淮水打招呼,她浑身沾染着芬芳,站在桌前,说:“陈总,早上好,该换夏天衣服了,你还穿这么多?”
“早晨起床挺冷的。
”
“吃过了吗?楼下街口新开了一家西式早餐,要是你想吃,我明天可以帮你带。
”
打字员年纪小,来了没多久,也不会察言观色,她栗色的直发在肩头晃动,心思太多,可也心思太少,因此弄得一旁早起上班的同事抿嘴咬牙,亦或是偷笑。
陈淮水把文件递给主管,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不用了,谢谢。
”
作为企业的一把手,陈淮水倒也没那么不近人情,他总是耐心、亲切,都每个人都是如此的,秘书刘小姐拿着会议稿件进了办公室,她歪着头笑得了然,轻声说:“陈总,我是不是应该提醒她一下?这么做的确让人不舒服。
”
陈淮水拿了放在桌脚的茶杯,打算去洗一洗,他摇着头,说:“算了吧,不知者无罪,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更不是坏人。
”
“好,我懂了。
”
早晨的第一通电话是祝富华打来的,他还是在总店做主厨,那时公司初步成型,他却拒绝了陈淮水关于他职位的一切提议,他说:“我从小到大最相信的人就是你,我们不是两家人,不需要分得那么清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喜欢做面包、会做面包,所以去店里我是最高兴的。
”
总店的厨房没那么崭新,但处处明亮、一尘不染。
面团中充斥气孔,在适宜的温度中沉睡、生长,然后苏醒,几百颗鸡蛋被敲进容器里,新鲜奶油搅拌至发泡,混合着高温之下黄油和糖的甜香……
这一切,进入人全部的感官里,近十位师傅在玻璃橱后忙碌,祝富华也在他们其中,他得空去更衣室给陈淮水拨电话,说:“露姐跟我说,最近有人勾搭你,我不知道怎么问,想了好几天,觉都睡不好。
”
“露姐?她每天都在车间里忙,她知道什么啊。
”
陈淮水把滚烫的茶杯放在了桌上,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咬着嘴角细想了半天,这时,只听祝富华说:“她就是知道。
”
“胡说,我待会儿去问她,”陈淮水围着办公桌走了一圈,然后,握着手机坐了下来,他说,“我中午去找你吃饭吧,你想怎么质问就怎么质问,反正我心里没鬼。
”
“听说是新来的打字员,才二十岁出头,长得又高又漂亮?”
“她啊……那说‘勾搭’属实严重了,你放心吧,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我的,我也就是个普通人,还不至于。
”
只是一句语气温和的、安抚的话,可谁知,午饭时候一见面,祝富华就往陈淮水背上跳,后来,又用双臂搭着他的肩膀,小声说:“你才不是普通人,以后不能说你是普通人了,我心里觉得难过。
”
“行吧,行吧,”几秒的沉默之后,陈淮水只能轻笑,说,“我知道了,今后不这么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