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忽然很想摸摸他的脑袋。
“裤子好像脏了,是刚才摔倒了吗。
”他比他纤美的外表更心细如发,说着就来捋我的裤腿。
他发现了我腿上剜肉留下的伤口。
摸到我骨头?了,有点痒。
他变得伤心又怒不可遏,这?次是真的冲进?雨里,想要跟漆黑夜色里的什么东西决一死战。
我眼?疾手快从后面搂住他,把他拖进?旅馆,按在屋里的床上。
他好像哪里受了伤,不断地粗喘,不断地挣扎,我没有办法只好俯身把他抱住了。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样?安慰暴走的小机器人的。
反正我的方法,有用。
屋里黑漆漆的,雨天?的洇湿顺着陈旧地毯泛了上来。
他用发颤的手指抚摸我的脸,着魔了一样?,不断地劝着我:“逃吧……我们逃走,打不过就逃!”
我捋着他的背脊,说,“好,我正有此意。
”
忒拉珍是条贪得无厌的鱼。
他肯定还会找上我的。
于是凌晨时分,我们开启了一场雨夜大逃亡。
瓢泼的雨丝凉飕飕的,把我们都淋成落汤鸡和落水鱼。
我们买了便宜的夜班船,六人间的下铺,现在船还没有靠港,得再等一个?半小时。
周围都是疲惫的旅人,我比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鸟帮我简单包扎了伤口,我安慰他,没事的,这?点肉一个?月就长好了。
他不说话,只是强硬地让我坐下来,趴在他膝头?休息一会。
我有点不好意思,但今天?太?漫长,我太?累了,也许我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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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本子从放松的手指掉下,被眼?明手快地接住。
白?翎看了眼?睡过去的人鱼,确保没吵醒他,才单手捏着日?记本,悄悄地用拇指翻回来。
他想看一看,伊法斯撕掉的几页,写了什么。
但不知是出于良心,还是近乡情怯,他把封面一合,忽然不想看了。
他依旧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