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家。
说是画室,其实是套
她跨过地上散乱的画纸,鞋尖不小心踩到一张留下漆黑的印子。
乌纤坐在地上对着光端详这张纸,在确定这是创作垃圾后撇撇嘴,把它扔到另一边。
随后就地躺下来,她好像睡在了颜料上,特有的油墨香味传来,乌纤在猜现在她的头发上染着什么颜色。
如果不处理,干涸了,剪掉会是个好主意么?
她越想越多,几乎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就已确定黑色。
乌纤烦躁起来,于是准备去找一把剪刀。
她开始翻箱倒柜,把本来就杂乱的室内变成垃圾堆,如果不能找到剪刀,那这里的东西不就都是垃圾么?
垃圾堆里会有剪刀么?乌纤觉得没有,于是她在半夜一点拉开了画室大门。
由于所有人都觉得乌纤的病“没那么严重”“也许要好了”,这件事并没有谁发现,自然也没人阻止。
更何况今天她只是想去找把剪刀,而不是做别的什么,理由非常正当,也不需要打电话报备。
恐怕裴文柏也不会想到,一贯表现良好甚至可以离开他们生活的妹妹,会在某一天晚上突然发疯。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是想不清楚原因的,乌纤的亲人从没了解过她。
乌纤跑出了家门,她赤着脚慢慢在小区的水泥路上游荡,砂石嵌进足底带来痒与疼痛,她竟然因为这个微笑起来,觉得自己离剪刀更近。
她走出一段路,被树枝绊倒摔在地上,摔在别人家门口。
乌纤干脆就地仰面躺下她有一点累了,不想再走。
在她恍惚时,她看到了一个上下颠倒的男人打开房门走过来,暖融融的光映在他身后,看不清楚面孔,他蹲下来,蹲在乌纤面前,说了句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石头滚落一般动人。
“……”
这是德语,乌纤知道但听不懂,她撞进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所以思维迟钝。
乌纤轻轻回答“我在找剪刀。
”
很奇怪的话,躺在别人家门口找剪刀。
釦
“您需要剪刀么?”男人换成中文问她,“正好我有一把。
”
很奇怪的话,精神病在躺在你家门口找剪刀,居然还要给她而不是叫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