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对人心失去了所有期待。
他能用最温柔的假面来行那最残忍之事,却屡屡败在有姝不走心的一句话,亦或不经意的一个拥抱。
或许旁人会对少年不依不挠的纠缠感到厌烦,但姬长夜并不在此列。
事实上,他很喜欢有姝对自己的依赖,正是因为这份依赖,让陷入自我否定深渊的姬长夜重拾信心。
当全天下都试图抹杀他的存在时,忽然出现一个只有依附他才能活命的人,那感觉似冻僵的行者遇见一团火焰,除了迫不及待的扑过去,没有别的选择。
他点点少年鼻尖,宠溺道,“去吧,别吃得太杂,当心又拉肚子。
”
有姝想起上次吃错东西上吐下泻,害的青年不眠不休照顾了自己整整一夜的事,耳根有些发红。
“我知道了。
”他点点头,跨出房门。
阿大、阿二立马端来几盘糕点放在石桌上。
玄明法师很少过问俗事,虽觉得二人关系不大正常,却也当做毫无所觉,伸手邀请小友手谈一局。
二人靠窗而坐,缓缓摆放棋子。
有姝则一面修炼精神力,一面啃核桃酥。
片刻后,一名中年仆妇在院门外来回走动,状似无意,目光却时不时朝少年脸上瞟。
走了七八趟,她表情一肃,似是确定了什么,然后飞奔而去。
过了半盏茶功夫,又来一名中年仆妇,招手唤道,“小兄弟,我家夫人给三皇子送来一篮蔬果,都是庄子里刚摘下的,新鲜得很,你来接一接。
”
听说有吃的,有姝立马站起来,算了算院门与自家主子的距离,明显超过二十米,便有些犹豫。
第19章四十千
见少年站着不动,中年仆妇屈膝向把守院门的阿大与阿二告罪,“烦请两位大兄弟让老奴进去送送东西。
之前我家大少爷对三皇子多有得罪,特派老奴前来致歉。
”
得罪了三皇子,自己不来,却派一个没头没脸的老婆子,这巴掌打得可真够狠。
阿大、阿二别说放她入内,连一刀宰了她的心都有。
不用问,此前得罪主子的人唯有王天佑,这老婆子是王家的奴才。
王家当主子是什么?随便派一个奴才就能摆平的卑贱之人?虽然有姝知道对方只是拿赔罪当借口,目的还是为了打探自己的身世,但心里依然十分恼火。
他不敢走过去,就地捡了许多石子,一粒一粒砸,直砸得那老婆子抱头鼠窜。
“走你!”转了几圈,终于在桌角捡到一块板砖,他想也不想就扔过去,不但骇得那老婆子屁滚尿流,连阿大和阿二也都跳开几大步,心有余悸。
“有姝,看着点,别砸了自己人。
”阿大嘴上抱怨,目中却满是笑意。
为防与尚书府撕破脸,他不能提刀宰人,但有姝这么来几下已足够宣泄他们心中的怒气。
怎么连赶客都如此幼稚?姬长夜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对院外之事自然一清二楚,捏着一颗棋子久久未曾放下,末了扶额摇头,低笑连连。
“这位小友很是有趣。
”玄明也跟着笑了,并深深看了少年几眼。
赶走老婆子,有姝继续啃糕点,一炷香后,院外再次来人,却是一名妙龄少女与一老态龙钟的贵妇,自报来历,说是王老夫人与王二小姐。
尚书府老封君来访,姬长夜只得起身待客。
玄明法师本打算告辞,却被故友一个眼神留下,二人陪老封君细细品茗,谈禅论道。
老太太走过身边时,有姝明显感觉到对方打探意味十足的目光。
他摸了摸自己秀丽无匹的脸庞,已隐隐猜到原因。
出生起就未曾谋面,却能一眼辨认出来,大约是由于自己与母亲长得太像了,且细看那妙龄少女,竟也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
陪老封君坐了小片刻,少女便托词离开,看见绿荫下粉衣白肤,眉目如画的少年,假作不知地道,“你是哪家的小少爷,我瞧你面善得很。
”三皇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