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涨红着脸,躲去了谢霭玉身后,咬着唇跺了跺脚。
谢杳“喔”了一声,慢吞吞地道:“不必向我道歉,母亲也说了,你年纪尚小,又被宠坏了,难免有些口不择言。
”他转而看向谢霭玉,眼中空而静,如一片无波的湖水,“还有事吗,兄长?”
谢春祺显然是不情愿向他低头的,若不是谢霭玉抓着他来,他兴许都已忘记了自己成心羞辱了谢杳不,他估计都没有上心,第二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弟弟讨厌他,却更加亲近谢霭玉。
他不再多想,见谢霭玉没答话,便又继续去搓自己的衣裳,还没搓几下,沾着泡沫的手便被谢霭玉从水里捞了出来。
谢霭玉看着他被泡得有些发红的指尖,笑道:“是还有事。
爹说你大约是没识过字,让你三日后的辰时去春祺院里听他的启蒙先生讲课,不要做目不识丁的睁眼瞎。
”
谢杳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没驳回去谢忠庭大约只是不希望谢家多出一个废物才让他读书识字的,不想让他丢了谢家的脸面。
他甩开谢霭玉的手,低声道:“……晓得了。
兄长还有其余的事吗?若没有,我便要继续洗衣裳了。
”
谢霭玉看着他那身打了不知多少补丁的衣裳,只觉得十分碍眼。
明明林云晴已为他置办了不少新衣送来。
但谢霭玉没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几眼他旧衣上的补丁,想着哪天便将他的旧衣全都填进厨房的灶膛里烧了。
谢杳还不知自己的旧衣即将要被填进灶膛,只低着头,将一盆污水倒在了院中。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盆还带着些许泡沫的污水流向了谢春祺的脚下,谢春祺一时不察,脚下沾了不少,靴面上也溅了些水渍。
他不满地瞪了一眼谢杳,当即要告状,却被谢霭玉拎起后领,被兄长提溜出去了。
随从们也跟上去,临走前替他将门虚掩上了。
谢杳嗤笑,低下头,从木盆里捞起滴水的衣裳,随意地卷起来,使劲儿拧水。
翌日,谢忠庭便找派了几人去沉香院伺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少爷”。
算算日子,谢杳都已回到谢家近半个月,谢忠庭才想起自己没给谢杳分过一个下人,事事都是他亲力亲为,于是便让人去人牙子手中买来几个小丫头,又从谢霭玉院子里拨去两个小童贴身照料起居,外加几个随从。
谢杳见过其中一个小童,正是半月前被谢霭玉支使来为他送冰盆的孩子。
两个小童规规矩矩地叫了声“杳少爷”,又挨个儿说自己叫什么。
个子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