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都要抱条被子给他。
追云接手了山鹤的活计,做得认真,等到山鹤替谢杳盖好被子回来,这半大不小的庭院已洒扫完了大半,仅剩一个小角落。
那边的哭闹声仍在继续,谢杳听得疲累,也乏,便闭上眼。
大门被推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过后,谢春祺的哭声便止住了。
他们似乎在院子里,谢杳能隐隐约约地听见谢春祺哽咽着,“他好讨厌,明明只是一个乡下来的粗鄙野猫!阿娘,你把他赶出去好不好?我才没有这样的哥哥!”
谢杳想,赶出去也好。
他家中的一亩三分地,也够他吃一辈子的。
即便清苦度日,也比这大宅院里好上不知多少,除去自己院中的下人,哪有人真心愿意对他喊一声少爷。
他们心中的少爷仅仅只有两位,谢霭玉与谢春祺,一个是名满东临的才子,一个是府上最得老爷与夫人宠爱的混世小魔王而他呢?他只是一只无人在意的野猫。
困意逐渐上涌,谢杳觉得眼皮沉甸甸的。
他听见林云晴说,那是你的兄长,也是阿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你怎能这样说呢?
林云晴低声啜泣,幽幽的,像是絮絮低语的风,好轻,谢杳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
谢霭玉在那絮絮低语的风里说:“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书的封皮脏了些。
春祺还小,这事说多了也显得我小气,我便不再与他多说,说多了也无用。
”
后面的话他再也听不清,也懒得探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谢府里的事都与他无关。
谢杳醒来时,山鹤与追云正坐在树荫下,人手一块木头,攥着一把刻刀,笨拙地刻着什么。
两个小团子满脸苦恼,似乎是手中的木雕刻得不好。
他揉揉惺忪的睡眼,这才又看清了一些两个孩子身边还坐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手里同样在刻着什么。
他不大想说话,便披着薄被走过去,从追云背后伸出手,将追云的木雕拿过去,又拿过刻刀,蹲在一旁瞧了几眼,这才下了刀。
他三两下便将几处不大好看的地方修改得十分精致漂亮,左瞧瞧右看看,就把木雕又还给追云,紧接着去改山鹤的木雕。
谢霭玉坐在那儿,静等着他来改自己的木雕,谁知谢杳并未看他一眼,给两个孩子改好木雕,便站起身,要回屋里去。
谢霭玉被他忽视,也不觉生气,只是道:“杳杳,怎不教我呢?”
谢杳瞧他一眼,道:“兄长雕得极好,不需我教。
”谢霭玉拽住他的薄被,笑,“真的吗?可我总是觉着,你是不愿意与我多说话才这样说的。
”
谢杳心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但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于是话刚到嘴边就变了样儿,“不,是我方才看兄长手法很熟练,想来应当是会一些基本功的。
不像山鹤与追云,什么也不懂,这才需要我来教。
”他拽回被角,不动声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