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不想姚温玉再经历一次。
上辈子,玉从他指隙滑落,摔碎了。
现下他抓紧了,玉在他手里了,就是他一个人的。
从今往后,他要把玉护全了,揣兜里,含嘴里,不叫人看见。
实际上姚温玉也没想回到那军师的位置。
他本是闲云野鹤,心思没在权势上面,上辈子拼死博弈,也只是为了雪耻和活着。
现下来到奈何,仇恨消了,便无需再为活着而难堪地挣扎。
这儿没有对宝玉的吹捧,也没有对碎玉的怜悯,姚温玉并无再掀起什么波浪的念想。
可心中的挚友确实放不下,姚温玉蹙眉时这般想到。
他们曾是并肩作战的队友,也是把酒言欢的知心人。
若萧策安与沈兰舟终将来到奈何,那么姚温玉想提前为二人铺好顺遂的路。
这无关权势,仅仅是为了纪念知己相遇,也是为了补偿沈兰舟的爱待。
前世若无沈泽川赏识,姚温玉可能到死都是块碎玉。
他是真感谢兰舟把他捡起,为碎掉的他拼凑了生命,又掸去沿路沾染的尘埃。
兰舟是个好主子。
这人惯会藏心事,却有着块护短的豆腐心,姚温玉卧病在床时深有体会。
沈兰舟对认识不久的姚温玉尚且如此,若是知晓曾伴他更长时间的乔天涯也走了…姚温玉的眉蹙得更紧了。
乔天涯摸在姚温玉脸上的手指往上移,停在了他不自觉皱着的眉间:“别皱着啊,像朵蔫巴的花。
”
乔天涯手指轻轻推动,似乎这样就能把皱褶推开。
走神的情郎没有发现他的靠近,眉间也没有任何松动。
姚温玉因眉间的触摸而回过神来,看见眼前放大的乔天涯,“啊”了一声,往后退了一些。
乔天涯嘴角一挑,另一只手伸到姚温玉背后,把他拉得更近:“躲什么?”
姚温玉措不及防,慌乱间手撑在乔天涯胸膛上,才没跟他撞一起。
两个人靠得太近,气息交缠。
姚温玉定了心神,说:“吓我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