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听过一次,挺有意思。
”成茂摇头晃脑道,“唱的词儿嘛,听不懂。
不过那小嗓子是真好听,啧,一唱三叹的。
”
宗锐眉梢挑了下,没吭声,两腿慢悠悠叠起来。
真就留下来了。
更稀奇了。
成茂心里讶异:这在国外过惯洋活儿的主,什么时候对戏啊曲的有兴致了?
“瞧那位”成茂向下面一桌示意,“就那哥们儿,听人说也是个角儿。
”
宗锐淡淡偏了下视线。
一看就知道说的是谁:一桌花天酒地的公子哥里,混进去个一身书卷气的年轻男人,颇有点遗世独立的味道。
成茂继续:“他家好几代都是角儿,以前可有名了,唱的什么,那叫什么来着”
正说着,水上戏台的灯光亮起。
衣袂飘飘的花旦粉墨登场,身段和扮相都是一等一的。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这一开口,外行人成茂都能听出这绝对是个名角儿。
余音绕梁,不过如此。
他斜眼看身侧。
主位上的男人面无波澜。
听着听着,眉头还皱起来了。
“没那感觉。
”
“啊?”成茂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感觉?”
无人回应。
一曲唱罢他再扭头看。
主位只余一盏茶。
-
指节拨弄出“咔嚓”一声,男人指间燃起红点,用烟草驱散酒意。
交际局中提前脱身,他没叫车也没回酒吧,只漫无目的地独自逛荡。
瞎几把晃了半天,宗锐也不知道脚下到底是什么地儿。
只瞧着大路变成小巷,灯越来越亮,人也越来越多。
灰瓦白墙上大门对开,是园林的入口。
走近了,他看清立牌上的宣传标题:夜游暗香园。
盯着看了几秒,“暗香园”三字,慢慢和记忆里的某张老照片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