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体鳞伤,血迹斑斑,尤其是那条不堪入目的尾巴
她不由得怔住了。
野兽跌跌撞撞地朝她走了两步,半截尾巴紧绷着竖直了,脏兮兮的毛仿佛受惊一般炸开。
另外半截尾巴却断了,晃悠悠地垂落下来。
它又走了一步,右后腿上的锁链叮当作响。
伊芙琳往它身后看去,还好,它并没有被拴在垃圾桶里。
锁链的另一头慢慢地被拖拽出来,末端残留着好几道钝刀凿出来的凹痕。
它昂起头,龇牙咧嘴,对伊芙琳发出了凶恶的嘶声。
这是一只罕见的雪豹,它和她一样,不应当出现在这种没有雪的地方。
它是别的魔法猎人的战利品吗?
还是从马戏团里逃出来的动物?
它的身高恰好到伊芙琳的腰间,她想了想,把灯放到怀里,挺直腰,缓缓蹲下去,直到视线与它平齐。
它的眼睛睁大了,虹膜呈现出浅蓝,像北地的冰湖。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伊芙琳向它伸出一只手。
它一瘸一拐地凑近,用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她的指尖,动作缓和了下来,表情里却依然残存着饥饿与凶悍。
它想吃了她。
伊芙琳几乎能解读出雪豹的心思。
她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它的理智压抑不住食欲。
野兽的颚比人类要发达的多,它张大嘴,亮出獠牙时,甚至能把她的脑袋也一口吞掉。
可是魔法师的袍子内侧绣满了法阵,能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雪豹恶狠狠地咬下去,獠牙碰到了她的手背。
一道白光亮起,仿佛一层屏障,挡住了它的动作。
它被这道白光禁锢在原处,只能发出沉重的鼻息。
因为口腔无法闭合,所以伊芙琳能清楚地看到它的舌头。
那是粉红色的,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倒刺,伸得很长。
但舌根和口腔深处也有溃烂的痕迹,一大片受损的黏膜都发着白。
伊芙琳取下兜帽,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和泥,解除了自卫魔法。
雪豹低沉地咆哮了一声,伏在原处喘息。
断尾拖在地上,像是一条被风吹折的树枝。
它太虚弱了,就算是这种用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