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弯腰，臀部和大腿上狰狞的烧伤便冲了出来，斑驳的皮黏在粉色的肉上，使人作呕。
人潮散去，最终是杜安将自己的外套给了她，女人没想接，但她看到了杜安的眼睛，她在干净澄澈的湖水里望见了满目疮痍的自己。
“谢了。
”
她披着不合身的外套，脱下断了跟的鞋子，赤脚踩在冰冷地面里。
楼梯上方赵放刚刚打完石膏，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少年站在灯光晦暗的高处，身后笼罩着巨大的阴影。
女人猝不及防地看见他的脸，忍不出发出一阵短促的尖叫。
她连鞋都没捡就这样光着脚逃跑了。
“离她远点。
”
赵放一步步走下楼来，停在杜安身边，他目送女人仓皇逃窜，动作自然地抽出了杜安捏在手中的配药单。
“她是我父亲从火灾里救出的妓女。
”
“灾难中的生还者。
”
说完，赵放在地上看见了一张下午出发的火车票。
车票上印着妓女的真实姓名。
她叫姜怀。
“我怀疑是她放的火。
”
第3章土包子
医院门口，杜安给母亲和姑姑打电话报平安，天空下着小雨，赵放一只手缠着石膏站在旁边。
他从没和赵闵芝说过这么长时间的话，手机传来一条短信，是司机发的抵达时间，赵放按黑屏幕感到一簇视线笼罩在自己脸上。
杜安隔着几米远低声和母亲争辩道时不时偷瞄赵放几眼“他不一定要喝.......行，那我问问。
”将手机隔开一些，杜安走近几步站在赵放跟前问他“你要喝猪脚汤吗？对长骨头好。
”
杜安说的信誓旦旦，赵放却翻着白眼拒绝了这份没有科学依据的长骨猪脚汤。
他们此刻离的很近，赵放垂下眼去，看清了杜安白色衬衫下套的老头背心，他眼皮抽抽，终于发现这就是个包着白面皮的土包子。
“赵阁看上你什么了？”
“硬塞也要把你塞到赵家。
”
杜安刚和母亲挂了电话，想起之前的误会，刚想解释，黑色轿车便停在了他们面前，赵放朝他摆摆手。
“你先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