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吴丹萍笑着说,“咱们家又不是没有地方住,总不能真就一直住别人家,让外人看了笑话。
”
云想说:“没什么好笑话的,我只借住到毕业,毕业之后就搬走。
”
“那也不好听呀,顾先生跟咱们家非亲非故的,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会传闲话,说你妈......”
对方“哎”了一声,电话被云宏洋抢过去:“想想,我是叔叔。
”
云想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不容置疑道:“过几天你爷爷生日,他之前就说想见你了,3号那天叔叔去接你。
”
这个借口拿出来,云想没办法继续推辞,只能说:“不用您接,到时候我自己过去。
”
短短两三分钟的通话比跳一天舞加上一天课还要让她乏力,电话挂断,云想把车窗落下一条缝隙。
下个星期临近国庆,贺寿就在十月三号。
云宏洋并不是她亲叔叔,跟云晋异父异母,是爷爷二婚妻子带过来的继子,受云晋影响,她跟叔叔婶婶一家自然也没什么感情。
顾知妄那句话也并不是全错。
她确实拒绝了这些亲人主动提出的监护,最终同意去顾家借住,不过她们家并不穷,也不是出于对方口中肤浅的理由。
云想前十七年都被云晋和林锦禾保护得滴水不漏,唯一要做的就是专心跳舞,但也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一直为她遮风挡雨的人不在身边,失去滤镜的世界就刻薄丑陋多了。
眼前落下黑夜,情绪反而无从遁形,才刚离开名隽就有点怀念学校,起码那里没几个人了解她的事,她能短暂地融入其中,假装一个正常人。
云想戴上耳机,点开随机播放。
她有个奇怪的习惯,越是上台前听一些别人认为是电子污染的东西,心反而越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