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收回视线。
像是看出她的顾虑,保姆又说:“我在这家十多年了,看着他长大,那孩子没什么坏心,非要说的话也就脾气不太好......”
脾气不太好这个说法过于委婉。
云想问:“一楼还有空房间吗?”
“一楼我们来来往往,怪吵的,顾先生又怕你觉得跟他们住二楼觉得拘束,就安排了三楼,也就三楼的房间最合适了。
”对方迟疑道,“不过您要是实在想换房间,我就去问问顾先生。
”
想到三楼的房间内饰在她来之前还特地换过一遍,云想只得说:“不用了,我在哪里都行,就是怕别人觉得不方便。
”
对方心领神会:“没事的,小妄不怎么在家呆得住,周末都见不到人,你们在家说不定都打不到照面。
”
粗略地转过一圈后,保姆想起要去厨房给周音华煮姜茶。
云想已经大致记住了亦园的格局:“您去吧,我可以自己回房间。
”
等对方走进厨房,她才轻按了一下刺痛的胃部。
晚饭吃得太多,到最后就着水才勉强咽下去,别人吃东西是享受,对她现在的身体来说,多吃一口都是负担。
云想慢慢踏上楼梯,刚过转角,某道身影正倚在扶梯尽头。
走廊只开了几盏暖光,外面夜幕低垂,屋里的影子被拉得斜长。
对方个子很高,轮廓分明的侧脸隐匿在阴影下,就这么无言地站着,任由月色覆上肩头,只不过目光转向她的时候,就恢复了凌然又嚣张的气焰。
云想松开按住腹部的手,迈上最后几级台阶,即将错身而过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
“我可以给你在学校附近找个房子,希望你告诉我爸想搬出去自己住。
”
云想脚步微顿。
四下无人,顾知妄装都懒得装:“所有费用我帮你出,生活费学费,一直到你毕业。
”
他靠着楼梯,看“外来入侵者”回过身来,浅色裙摆随着动作轻摆,脚踝纤瘦,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得晃眼。
像个风一吹就能飘走的纸片子。
“谢谢,不需要。
”
云想退到刚才上楼的位置,恰到好处地保持距离。
“保险的赔偿金不是很高吗?为什么你一定要住我家?”顾知妄疑惑。
胃里的坠痛愈演愈烈,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