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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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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以辽在阶梯教室里找了个凳子,坐在角落里,不打扰他们排练。

     粉毛小姑娘叫徐珊珊,那个齐嘉的同班同学叫韩光明。

    他们分别是队里的吉他手和键盘手。

    孙晓洋说这个乐队就是学生们小打小闹,关以辽听他们弹奏的曲目,确实是翻唱大火的歌曲而非原创。

    这首歌在国外知名度也很高,关以辽有时候走在大街上会看到自弹自唱这首歌的街头艺人或者组合,她会去在他们的琴箱里放一枚硬币。

     贝斯的声音很低调,就像齐嘉在这个组合中一样,他站在最后面,找了阶梯教室最前排的桌子靠着。

    但事实上他非常抢眼,关以辽很难形容,他像站在一圈亮白的打光里,光圈里飘着雪。

     她认真听了歌词,是一首热情的情歌,带些性感的挑逗。

    他们这个乐队分工不是很分明,除了主唱,徐珊珊和韩光明也会在得空的时候跟着唱,身后的鼓手小姑娘很激昂地敲着架子鼓。

     这样一来,齐嘉看着也没那么寂寞,他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晃头,身上的光圈就像消失了一样,融入在了这一片热浪里。

    到了副歌的部分,那几句调子舒缓甜蜜,关以辽看到齐嘉笑了。

     他在自己面前笑得不少,但在外面,这还是头一回看到。

     关以辽不由得想徐珊珊和韩光明说的,齐嘉之前连话都说不顺。

    无父无母,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了。

    无论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如何,齐嘉都是真实受到伤害的人。

    他还能交到朋友,有自己的爱好,能笑出来,这让关以辽少有地感受到了命运的柔软。

     一五七和他一样的年纪,如果能活下来,也应该有这样的生活。

     关以辽时常会设想一五七的结局,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路。

    如果他没有杀那两个研究员和罗弘,彼得潘案也不一定会惊动警方,他也不见得能活到案件侦破的那一天。

     命运对有些人来说是康庄大道,对有些人来说是窄门;对于齐嘉是迷宫,跌跌撞撞地爬出来了,对一五七来说,却是怎么走都会错的死局。

     关以辽的心脏有些发胀,她低下头缓了一会儿,看手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耳边的音乐停了,几个小孩在讨论刚才的表现如何,七嘴八舌的,但没有齐嘉的声音。

    这时候关以辽的手机来了个电话,她走出教室,在昏暗的走廊里接通了。

     “小关。

    ”电话那头是关以辽大学时候关系很好的一位老师,朱兴星,“你最近还忙吗?” 之前被齐嘉囚禁那段时间,关以辽给身边所有人说自己有安排。

    朱兴星那时候想让她帮自己改一些学生的论文格式,也被关以辽推诿了。

     “最近有时间了。

    ”关以辽说,“你上次给我说的事,下周可以吗?下周我来学校。

    ” 关以辽是朱兴星带的第一批学生,他对那个班本身就格外上心,关以辽又在他的课上拿了极高的分数,二人关系越走越近,之间没什么拘束。

    “你看你时间就好,刚好我也请你吃顿饭。

    ” “还是吃学校食堂吗?” “哈哈哈哈,你怎么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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