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的地方,毕竟自己手没个轻重,真把人打坏了也不合适。
几次下去,齐嘉的后背像被种下了一棵血液浇灌的树。
齐嘉从头到尾一直都看着她,她没办法躲避,甚至分不清这一场到底是对谁的惩罚。
到了第七下的时候,她看到齐嘉愈来愈湿润的眼终于凝出了一滴泪,在被睫毛描得很亮的眼边挂着。
关以辽难以言说地松了口气。
她蹲下来,其实那几鞭子已经把她的气打消了,她想柔和一点的,但关以辽不论音色还是性格都并不柔和,于是显得这是一次冷静的询问:“为什么哭。
”
齐嘉的声音是哽住的:“对不起,妈妈。
”
关以辽叹了口气,用手象征性地在他眼角蹭了一下:“为什么对不起。
”
那颗眼泪在她伸手的那一刻终于落下来,滴在了她的手指上。
齐嘉放声开始抽泣,像一个真的很小的孩子那样。
关以辽困惑极了,她不知道他在哭什么,但是很本能地拍了拍他的肩颈。
“我做错了特别多的事。
”哭声一出来,他的眼泪也越来越多地向外掉,“所以妈妈讨厌我,都是应该的。
”
关以辽很难和他解释,她不讨厌他,讨厌是一个很重的词,但她对他还没有那么看重。
“过去我不认识你,现在我不喜欢你。
”关以辽说,“你可能做错了很多事,但我只在乎你的无视害了四条人命,包括你的哥哥。
”
齐嘉又不说话了,不发出声音,只流眼泪。
关以辽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毒了。
她也闭上了嘴。
“好了,不哭了。
”关以辽无奈道,“剩下的鞭子不用挨了。
”
她刚要站起来,袖子被齐嘉拽住了。
“还有三下。
”他有点倔。
关以辽实在不懂他在想什么。
但她还是蹲回去,把皮带折了两下,顺手抽在了齐嘉大腿的那块蜡上。
连抽三下。
这样抽的皮带受力面宽,两人里的距离太近也使不上劲,关以辽觉得不会很疼。
齐嘉的大腿面留下了很宽一道红印,像绑上了丝带。
“能站起来吗?”关以辽问。
她的体贴也很生硬,但齐嘉顺着这点柔情就能得寸进尺:“跪久了,妈妈。
”
关以辽想扶他起来,一低头,看到他的内裤有点湿。
她那点怜惜瞬间消散了。
倒不是因为被冒犯,而是还有力气发骚就说明自己打得不够狠。
“跪久了就自己起来。
”
关以辽回了房间,手里揣着那块印了指纹的蜡。
她相信齐嘉会没事的。
这几天她几乎每天在齐嘉回来的时候都会出门和他聊聊天,毕竟关以辽还是人类,还有和同类沟通的需求。
她能感受到齐嘉对自己没有威胁,不过对于究竟是怎么认识自己的,齐嘉只字不提。
这不免让关以辽有诸多猜测。
难道罗弘和齐嘉讲过自己,还过分美化?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非要说的话,齐嘉长得是有点眼熟,但这也可以归功于他和罗弘是两兄弟。
不过他们眼睛长得不太像,罗弘目光很直,而齐嘉看着更深情一些。
很少有男性的睫毛那样乌黑、纤长且浓密。
过了会儿,关以辽听到隔壁花洒的声音。
她走到齐嘉房门前,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