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笑说:“我也说了,用不用你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
你想想,来王城谋事,不是靠老师情面,便是听王君差遣。
你怨我,真是放着真佛不拜,偏往破庙插香。
”
都尉思及当初自己也有份撮合,索性一推六二五,觍颜说:“正是,正是,宁撞金钟一下,不打破鼓三千。
”
都说三人成虎,两人口径一致,朱嬴将信将疑,按下不表,问:“你们聊什么?”
野利巴不得她问别的事,爽快说:“过几天,我们坐船去疏勒。
”
“噢,疏勒国,没去过,我也想去。
”朱嬴艳羡。
野利笑问:“你怎么去呀?”
“腿长我身上,又不长别人身上。
”朱嬴若有所指,她想来王城还不是进来了,她撸起袖子,一拍梅花鹿的臀部宣战,抓住鹿角和它角力。
都尉瞧见她胳膊上的吻痕,又仔仔细细看了两眼脖颈,惊疑未定,盯住肚子,凛然说:“不行!你不能随便出宫!”
“为什么?难道王城严进严出?”朱嬴把住鹿角,狐疑道,“我又不是奸细,偷了机密要送出去。
”
野利附和:“是呀,散散心而已。
”
都尉拽住她,转身小声说:“嘘!万一朱姑娘怀上了,难不成要让王君的骨肉流落在外么?”
野利满不在乎:“您多虑了,就那一次啊,哪会这么巧?”
“你——你们不懂,总之是迟早的事,咱们千万拦住。
”都尉有些焦躁。
野利会意,语重心长劝阻:“你呀,真是没个定性,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跑别地去。
贪多嚼不烂。
”
朱嬴惊愕说:“我就呆一年,总不能死赖着不走吧?”
都尉暗中跌脚,后悔不迭,陀螺似地又拉住野利背过身嘀嘀咕咕,野利反而开解她:“长安是块宝地,养个孩子不在话下吧。
”
都尉大惊失色:“那岂不是白白送了个质子给汉朝?”
野利宽慰:“她心善,我和她好好谈谈,说不定生了就送回来。
”
都尉忐忑不安,方觉得草率,宠姬虽然是伴侣,但是不举行婚礼,看对眼自然而然住在一起。
朱嬴是个中原人,对西域婚俗稀里糊涂。
丹砂也不知说没说明白。
朱嬴哼哼哈哈和梅花鹿玩耍,旗鼓相当,暂且休战。
女官前来呈上一条帕子,她随手接过,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