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的,不过是个不相干人的生死。
但她又是自信的。
几乎是洞悉了他的心思,知道他是不介意铤而走险之人,所以眼神中瞧不出一丝一毫的退让。
他略一扬眉,似是染上几分清懒的不羁,衬得整张脸越发英俊,但细细看去,青年眼神分明冷漠如常。
“三日之期,公主好运。
”
···
夜色无垠,眼前的灯火似乎又暗了些。
郑婉盯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座椅片刻,捏着被褥的手这才迟迟松了开。
瞧着面无端倪的人,无形中的压迫感却是实打实的。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绷紧的心弦,眼下才缓缓松解开。
状似平和的一晚,她却再清楚不过。
完颜异想杀她的心思,根本不止一次。
若易地而处,她是完颜异,怕也是要将杀她的心思占了上乘。
毕竟变数尚且未可知,但她昭示的危险却是实打实的存在。
他瞧着不声不响,背地里蛰伏的功夫,旁人或许视其为无物,但郑婉却看得清明。
一丝一毫垒起来的,是他不比任何一人小的野心。
他们这类下位里匍匐的人,总不被旁人放在眼里,但只有同类才知,那种野心会引领人做到何等极端的地步。
一时折辱,一时颓败,声名自尊,是最不足挂齿的东西。
为了活下去,她能做的,他能做的,是身居高位之人无法想象之极端。
而且他们要的,也不止活下去。
太过鲜明的信号,给了她不明朗的第二条路,却也让这条路险如登天。
她太清楚完颜异的想法,照今晚而言,完颜异也是同样。
郑婉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
想活下去,眼下做的,还远远不够。
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近到了眼前,才打断了郑婉的思绪。
“公主,”丛雨小心翼翼走近,“您醒了,可感觉还好?”
她原是一直在门边守着,想着郑婉一醒便能知晓,谁知竟莫名其妙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郑婉却是已经坐了起来,倚在床榻边,一言不发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