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御车,没有竞争者,也不放松。
译人呕吐,像被掳掠的少儿:“息大人,实在是,由小人驾车吧。
”息再没同意,他跑遍左冯翊,确保心中无所淤积,然后去见一个人。
路过莱国旧地,搴舟正与夫君在大道上张望,看到息再,梦成真一般高兴:“我们常常来望,总想着大人何时再来。
”她赶快让小孩回家取红枣水,被息再叫停。
小孩五岁,得了皮币五百。
息再又给他一对金钏,听到孩子问能不能卖,告诉他务必倍金卖出。
一边的译人已被扒光:“就让小人带这么多,再没一点值钱物!”息再便示意出发。
译人逃走,搴舟上前。
她满目是光彩,端详息再:“大人如今升官了吧,我听左右邻舍说,省中有位君侯,是大人之姓。
大人果真成为上卿。
”
息再笑了:“打扰你们的生活。
”
他坐车走。
搴舟追车,引得许多县人从众。
葛衣并短褐成浪,掀起一声一声的大人、君侯,也有几声陛下。
译人怕危险,快马加鞭,向目的地。
灵飞。
堪忧阙下,迎送使者在等。
看到车来,高呼上人。
附近的县城都移民,这里如今被期门、羽林围住,将要进行一场会见。
息再复为皇帝,由人加披风、璏佩剑,穿过大阙。
天色不好,但行宫华美,阙后越深,越能见出昔日高台广池、徒隶夜奔的景色。
晏待时等在景色当中,一侧的歌台突入天空,没过他的阴影。
两人相见,没有问候。
息再突然把译人推出去。
译人练习一路,有了用场,开始大声讲西北部的方言,越讲越心虚。
一看这位男子身长体魄,贵饰戎装,却不跪陛下,就知他是王君,不是我皇属国;二看他神异形骸,英武志气,全不像后梁之好,媚色柔情,就知他是个冷士,不易相处——译人流汗至下巴尖,渐渐说不了——叁看我皇陛下正在狞笑,明显两人有仇,双方各带卫兵,一旦交手,译人在劫难逃……
“殿下怎么迟到五天?”息再发问,又对译人,“译。
”
译人练的都是赋和颂,忘记“迟到”怎么说,正在憋闷,见晏待时开口,忙退走了。
“龙文国送礼,备礼时拖延,”晏待时让人拿出龙文王子印,告诉息再所言是实,“况且千秋生日还没到。
”
息再点头:“是,殿下前使先到,说是为千秋庆生来的。
”他又让译人去译,译人急得要哭:“不是能说会道吗?”晏待时看译人一眼,译人便蔽在息再身后。
“多此一举,我以为殿下忘记后梁话怎么说了,”息再负手,言语多挑逗,“五年过去,还不弃无用,殿下温柔。
”
晏待时不以为然:“世上总有以乱弃为荣者,所幸不是你我。
”
两人对视。
“好礼难得。
”息再看别处。
“千秋的礼,当面给他,”晏待时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