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他们,胸腔里的涸辙之鱼感应般醒过来,顺着身后每一次的冲撞疯狂的挣扎跳动,试图破开厚重的冰层。
这片天地如此陌生宽广,那些渺小的生命被拿捏在他手里,而他的姿态又如此原始放荡。
他以为这该是一种极限的混沌但不是,一切都如此清晰、强烈、鲜活,似乎他本该以这种形式活着,似乎那些炫目的光泽也一样是他拥有的宝藏。
他意识到的时候泪水已经汹涌至极,身后的动作停了两秒,手臂紧紧地将他搂住,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服,两个人紧密相贴。
“别哭。
”
傅云河的喘息早已变得粗重,“不哭,我就把它们放了,好不好?”
陈屿半张着嘴,几秒之后,喉咙里破碎的一哽。
他也想试着往前走。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可割舍,却还守着那些苦痛。
他知道自己是在来来回回的绕圈,踩着无尽的莫比乌斯环,他向来没有被上天偏爱的运气,哪怕是在做出选择之后,依旧来来回回地犹疑。
此刻阳光和海水晃得他眩晕,他泪腺里还积攒着春山的雨水,白骨上套着这幅从冰凉的母亲和远走的父亲身上剥离下来的皮肉,那些疼一分一秒都未曾远离,但他还要艰难地向上跳,发狠地向上跳,就像那些无处可逃的鱼,他们在争先恐后地远离海水,那不是在自寻死路。
渔网兜得越来越紧,卡在网眼里的几条鱼已经彻底脱水,腮片上带了血,但他们还在挣。
陈屿倒抽了一口气,反手去抓身后的胳膊,傅云河发狠得往里顶,在那瞬间抽出一只手按下落网的按钮。
【作家想说的话:】
四
日常推傻帽文:我舟的 《天降良缘》 (这只舟很容易咕咕需要大家的热情鼓舞)
今宵酒 《城下之盟》 (又甜又良心的码字机)都在ht!
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