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桌另一头是正襟危坐的亲哥。
家主该讲的话讲完,轮到几个新上位的陈述计划,傅云河上身陷在椅背里,余光看着空气中晃过的一只小飞虫,倏地笑了出来。
陈屿害怕沙滩上的虫子。
岩石的缝隙钻出几只海狗,细白的手指瞬间揪着他的胳膊,仓皇地往他身上贴,差点踩到他脚背。
四周似乎一瞬间安静过头。
他怔了怔,才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神情严肃紧张尤其是发言的那位。
他正了正神色,立刻把笑意收干净了,结果矫枉过正,表情和声音都严厉得过头,“继续。
”
傅云祁半眯着眼睛看看他,交叉握着的手指在关节上点了点。
傅云河板着一张脸,心里做好了被叨念的准备。
果不其然,人都散了之后傅云祁留他,但为的倒不是走神这一桩。
大宅临山,各类鸟鸣此起彼伏,窗外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颠簸的气温甚至有些入夏的预兆。
傅云祁关了窗,悠悠在沙发上坐下,“看来你玩得挺开心。
”
被抓包的人摸了摸鼻子,轻轻咳了一声,“听说你上周去见父亲了。
他一把年纪的人了,你这么着急着汇报,他受得住吗?”
“我没提叔叔,但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多亏你这一出,”傅云祁抿了口茶,神色冷淡,“我想瞒住都难。
是去和他说,我要用族谱。
”
傅云河一愣,强忍着没把嘲笑直接挂到脸上,“要不是家规限制,你去年冬天就想这么干了吧?这规矩太死,其实也该改了。
”
话说完,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了顿,“你打算什么时候……”
“这周末。
”
傅云河点点头。
过了两秒,他把二郎腿放下来,整个人松散地往后靠,语气漫不经心:“那干脆一起吧。
”
这回换傅云祁挑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