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岱青心疼的又一次让宋岳安别做了后,宋岳安默不作声,毅然决然选择了手缝。
疼痛和无力让宋岳安每天能有力气缝外套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一拖再拖,现在才终于快要完工。
岱青看得难受,却没有办法阻止宋岳安,到现在他才更加知道宋岳安是一个极其倔强的人,病痛疼到骨子里了,但仍是一副犟骨头。
岱青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宋岳安沉睡的面容,宋岳安的呼吸很轻,几乎听不见,只有氧气机发出的微弱声响在房间里回荡,肝脏损坏让宋岳安面色发黄。
岱青拿起了床上的外套,领口的那一小半还未缝合的针脚显得格外刺眼,岱青轻轻抚摸着这件衣服,指尖触碰到布料时,手指有一股刺痛感。
这件外套,是宋岳安一针一线为他缝制的,每一针都缝得极其不易,是宋岳安说:“这件衣服,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
“宋岳安,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岱青低声喃喃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眼眶处又在发热,岱青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宋岳安的时间不多了。
张瑞华已经委婉的提醒过他,宋岳安的身体正在迅速衰竭,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全身,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了。
茉莉,真的能莫离吗?
怎么送了一个月的茉莉,宋岳安还是要离去。
岱青捏紧了手中的外套,心如死灰的盯着宋岳安,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岱青大脑一片空白。
他心中的那个决定不敢告诉宋岳安,他无法提出剥夺宋岳安仅剩的生命,却也看不下去宋岳安再在深夜里痛得哭叫。
“岱青。
”宋岳安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但很快聚焦在了岱青身上,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
“你醒了?”岱青在宋岳安的声音中回神,轻轻握住宋岳安的左手,那只手冰凉而瘦弱,留置针处泛着青色。
“嗯。
”宋岳安说话有些费力,努力抬起了手,指了指缝纫机上的茉莉花,“想闻……一下。
”
岱青眼眶再次发热,起身放下了外套快步去拿起了那束茉莉花,轻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