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癌症,只告诉了苏都娜他胃疼。
但苏都娜听完仍着急的哭了出来,让他要好好吃药,连续给他们打了一个星期的视频,后来达雅尔怕打扰他们治病,让苏都娜只挑有趣的照片给他们发过来。
雅琳就是苏都娜发来的照片上面的五六岁汉族小女孩儿,她们一家来草原旅游经过乌拉特草原时在苏都娜家借住了一晚。
那天苏都娜发来的微信消息中有一句“新朋友”。
岱青将买的车厘子哈密瓜从后备箱里提了出来询问道:“额么格呢?”
“村,买东西。
”苏都娜撅着嘴:“药。
”
宋岳安和岱青明白了过来,达雅尔是去村子里买药了。
岱青边走边用蒙语问道:“额么格生病了吗?”
苏都娜摇了摇头,坚持用普通话回答:“给,都珑阿哈。
”
“给我?”宋岳安羞愧的低下了头,达雅尔之前给他摘的蒲公英他嫌太苦太涩口,喝了一两次就再也没喝过了。
白白浪费了达雅尔的心意。
进了蒙古包,摆在墙壁正中间的不再是成吉思汗像,而是宋岳安走之前给苏都娜画的四人一羊的画。
画像被镶嵌了相框,代替了曾经成吉思汗像摆放的位置。
炉子的上面煲着一锅羊汤,这代表,羊圈里又少了一只羊。
宋岳安猛然想起那只小羊生生,它从早产的虚弱中存活了下来,却没能躲过因为早产而导致的病症。
只活下来了二十几天,他们被沙尘暴困在阿巴嘎旗的那晚,小羊生生生病死掉了。
宋岳安心里泛起了哀思,他和生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样的。
这段时间身体的疼痛虚弱,让宋岳安再一次意识到他永远也不会康复好起来。
他不知道还能活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