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回复的字体歪歪扭扭,像是宋岳安病重的时候写下的,他不知道宋岳安是在什么时候背着他写的,但现在看见这些纸条的第一眼,他压抑了数月的眼泪终于浸湿了眼眶。
这天晚上他魔怔了一般,不停的叫着宋岳安的名字直到睡着,可却在第二天早上清醒,看着另一半空荡荡的床时无力的叹了气,随后起床去健身修手机,报心理开导课。
这天后的训练,岱青的状态明显好转,在模拟机训练中复训着每一条指令,精确的执行每一个动作,当飞机终于平稳的降落在跑道上,黄教官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这才像个飞行员的样子。
”黄教官又一次拍了岱青的肩膀。
又过了四个月后,在七月底岱青顺利通过了理论和复训考核,以优秀的飞行技术通过了民航局PC检查,通过了民航医学中心的I级体检鉴定,包括离心机测试和心理评估,甚至比标准时长多抗了30秒离心机。
连航医都夸岱青的平衡感和抗眩晕能力天生就该吃飞行的饭。
岱青没有去投别的航空公司,选择重新再次去了之前的航司应聘,第一次面试时想要在合同禁飞两年的情况下提前四个月复飞。
直到第二次面试这天,岱青放下了身上所有的傲气,认真的恳求着,让他飞北京-无锡的航线,依旧从观察员做起。
岱青上一次离职虽然闹得不愉快,但岱青没有任何违规停飞,航司的人事主管还记得岱青当年执意离职时的倔强,可翻完他的复训成绩单和体检报告后,最终点了头。
民航业终究惜才,培养一个成熟的飞行员并不轻松简单,恰巧航线增加机组短缺,招一个之前就过业的飞行员,更有保证。
一切谈妥,人事主管将合同递给了岱青:“欢迎回来,希望你这次好好配合,航司有规定,观察员无法直接申请航线,并且你的观察考察期和飞行时长可能会延长。
”,她迟疑的问道:“你不热吗?”
八月初的炎热天气,岱青却穿了一身西服,深灰色的西装偏厚,汗水顺着岱青额前的头发滚落在脸颊上。
岱青签了字,神情柔和了下来:“不热,这是我爱人为我缝制的,重要场合我希望他在,飞无锡是我想要带我爱人归家。
”
人事主管沉默片刻,轻轻将合同拿过:“你很大可能是先跟回你之前飞拉萨的机组,你争取尽快考上副驾就可以申请航线偏好了。
”她递过纸巾给岱青:“换身衣服吧,别中暑了。
”
岱青摇头,指尖抚过西装的歪扭走线:“谢谢您,我先走了。
”转身时,岱青仿佛听见宋岳安在耳边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