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院长?!”闻亭丽心怦怦急跳,“您真的回来了,您怎么这时候回上海?!太危险了!”
邓毅以亲切的语气说:“是,刚回来,我都听向之说了,这一年多来你成长得真快,听说你拍了很多部新式电影,还成立了帮助女工基金会?”
闻亭丽除了抹眼泪,什么也说不出来。
邓院长忽然叹口气,沉声发问:“我还听说,你们的秀峰电影公司刚被烧毁了?”
“是,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公司被烧毁了,我们人还在,我和黄姐准备去香港重头再来。
”
“好好好。
”邓院长欣慰叹气,“院长真为你感到骄傲,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已经足够坚韧,相信往后很难再有困难能够打倒你,”
“可是您呢?”闻亭丽不死心地说,“您真的要留下来吗?”
“这是我的使命,这场保卫战,需要我这样的人留下来出力,我们的战士和病患也需要慈心医院做后援。
”
她用调皮的口吻说:“就像你,如今秀峰和电影也成了你的使命和你肩上的重担,对不对?”
“可是当年您受了那么重的伤,您的手,如今都好了吗?”
“能做一些简单的手术了,会恢复得越来越好的,别忘了,手术室就是我的战场。
”邓院长的语气是那样振奋和轻松,全然听不出任何伤感的况味。
默了默,邓院长带着笑意说:“亭丽,后会有期。
”
闻亭丽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后会有期
对着邓院长,这四个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她害怕,害怕这一别,就再也没有重逢之日。
她永远不会忘记两年前那个初夏的夜晚,她因为走投无路,冒冒失失到邓院长的办公室去求她老人家帮忙,危难时刻,邓院长毫不犹豫拉了她一把。
而现在,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邓院长以身赴险。
她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却竭力用轻松的语调说:“后会有期。
我只有一个请求:您和向之姐务必保重自己,我也会保重自己,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们会笑着重逢的。
”
“好,院长答应你,我们共同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
挂断电话,闻亭丽扶着书桌滑坐到地上,捂脸痛哭起来。
这座城市,留下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