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单间的监牢。
周山恒:“你?要走了吗?”
辛禾雪顿住步伐,放轻声音,“子越哥哥,我以为你?知道,我是妖。
”
他悠悠转过身,保持着和?周山恒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个距离正好能让他仔细观察到周山恒的神情变换,同时又?因?为周山恒眼睛未恢复,不会让对方觉察到自己的异样。
他就站在那儿,晦暗的角落里。
水牢大门外?的日光照进来,碎金一般铺满了两人中间的廊道。
周山恒感受到久违的日光照在自己身上。
他的视野里,明暗交杂,青年站在灰暗之中,像是和?他隔了很远。
辛禾雪话音轻得?好像一吹风也就弥散了,“人妖殊途。
”
周山恒向前一步,“我不在意你?是妖。
”
辛禾雪抬眸,“你?不怕我害你??”
“人亦如何?妖亦如何?”周山恒薄唇抿成一道直线,缓声说,“人有作奸犯科、十恶不赦者,妖也有像你?如此含仁怀义的。
”
“那时,若非是有你?帮助,我的母亲或许已经病逝。
”周山恒低下头,“你?借我三十两银买药钱,我已欠你?一次,今日你?又?救我,我实在欠你?良多。
”
周山恒眸光微暗,肩背紧实地绷着,像负载着万钧情绪。
“禾雪,我欠你?两命。
”
周山恒同他说这些肺腑之言,表现没有叫辛禾雪失望,那么原先剧本里的结局,穷书生顾忌锦鲤妖的身份,答应同太初寺高僧联手,将锦鲤妖镇压在安宁塔,估计按照现如今的情况,可以规避开了。
辛禾雪略微愉悦地弯了弯眸。
他上前走近了穷书生,掌心搭在周山恒肩膀上,距离近得?像是耳语,屋檐滴雨一般话语低低切切。
“子越哥哥曾救过我一次,两命已经有一命相抵了。
”
辛禾雪抬手抚过周山恒的下颌,指腹顺着,暧昧划落脖颈,直到周山恒已经紧张得?身形僵硬,耳根深红了,辛禾雪才?不急不慢地吐词:“至于这条命,既然是我救的,你?就要好好珍惜,知晓了吗?”
他的手落下,向外?走去。
周山恒急切地问?:“我何时救过你??”
辛禾雪:“江州大旱,你?是不是救了一只白锦鲤?”
周山恒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