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准你骗我不准我骗你?”蒋冬霓懒得搭理他,让他如果今晚要住下来就赶快去洗漱,要么她先洗,她已经很想睡觉了。
结果照旧是张旬先,蒋冬霓后。
当蒋冬霓从卫生间出来时,客厅的灯给关?掉了,只有侧卧的门和灯都开?着。
发?着光的房间,像是照亮夜晚航海的指明灯,又像是引诱探险的金银宝窟。
两间卧室并排,蒋冬霓走向?自己房间,视线范围内无可避免地?收入侧卧的光景。
张旬坐在床尾,姿态放松地?等着她似的,目光相对?,他忽然?说:“其实你有男朋友也没关?系。
”
蒋冬霓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算你结婚也没什?么关?系。
”
这回蒋冬霓听明白?了,这家伙又开?始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张旬点头。
“你是鬼吗?我倒了霉要被你缠一辈子?”
张旬听着却笑起来,仿佛刚才那些惊世骇俗的话都不是他说的,反而还不好意思?地?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笑声渐渐淡下去,他重新抬起脸,“蒋冬霓,我喜欢你。
”
他收起了笑,神情认真,语气温柔。
原来真情和假意……其实是很好辨别的,蒋冬霓恍惚地?想这个问题。
郑重又带着初次脱口必然?的笨拙,像一句没有排练好的台词。
白?炽灯的光平板直接地?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毫无浪漫和氛围感可言,蒋冬霓却觉得自己的脸烫了起来,像被暖风机吹着一样。
张旬于她的形象极端得如同一颗毫无规则的球的落点,现在这颗球停下了,停在一个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疯子。
”她一边说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
同样,没有开?灯,靠着冰冷坚硬的门板,而这一次心跳却在慢慢加快,像一组越来越急促的鼓点,有只鸽子扑腾着翅膀要从心口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