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些东西收起来了,塑料袋和一次性餐具在这里,”张旬拉开茶几底下的一个抽屉,蒋冬霓囤积的装水果的塑料盒派上了用场,“还有些”
他从阳台抱了两个纸箱,一个箱子里是压扁了的纸盒、塑料瓶子,另一箱子里则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张旬是这么说的:“我感觉这些都没什么用了,你看看?”
蒋冬霓:“……”
她蹲下翻看,旧毛巾、缺口断把的旧杯子、坏了的数据线和小家电、过期的食物、断水的笔,甚至不知道从哪里被他翻出来的一支过期口红,等等等等。
都是一些早该扔掉的东西。
蒋冬霓感觉自己家底都要被张旬翻出来了。
现代人的独居生活,精致和粗糙是游标尺的两端,蒋冬霓无疑无限趋向于后者。
她会做饭,但只有能吃的程度和追求,会做的菜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不会做的菜跟着网上的菜谱,不至于不能吃,但仅限于能吃;她也会整理打扫房间,但频率极低,只有等地上头发多到受不了、桌上东西乱到没空位或者换季的时候,才会来次大扫除。
为了稍微有点形象,昨天在张旬醒之前她还紧急打扫过客厅和厨房。
蒋冬霓有的时候讨厌活着这件事,讨厌的原因之一就是她不喜欢做家务。
如果可以,她选择天天下馆子、点外卖,但为了活着,她得省钱,所以很少点外卖,一般都是自己做饭,于是洗衣服之余,又多了碗筷要洗。
之前合租,和室友们关系虽然不错,偶尔有什么好吃的会互相分享一下,但基本也只是自扫门前雪而已。
没想到张旬无义务地做了这些活,如此理所当然、毫无怨言,蒋冬霓虽然脸红、羞愧、难堪,但这种免费家政服务……不管怎么样,她隐隐有被爽到啦。
暗暗咋舌,假装镇定地咳嗽一声,“都扔了吧。
”
“好。
”
张旬戴上蒋冬霓给他的口罩,抱起两个叠起来的纸箱,用眼睛向蒋冬霓示意可以走了。
蒋冬霓又想起什么,进卧室然后很快拿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出来,不过这才发现,她的房间张旬没有打扫。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去你的房间。
”张旬说,“可以进去的话,我等会回来打扫?”
蒋冬霓:“……”
说得她好像一个手捏小驴鞭的恶霸。
“不用。
”蒋冬霓说,“这个帽子给你,试试能不能戴上。
”
但因为张旬两只手都满的,蒋冬霓代劳把鸭舌帽往张旬脑袋上一扣。
戴上了,脑袋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