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道:“我正听你母亲说。
”
李氏道:“我也吓住了,七八个锦衣卫,不顾后宅皆是女眷,气汹汹闯进来,我与妯娌在亭里做针指,唬得四处避散,见他们直往九房院子去,不多时,九弟妹手捆铁镣,一路推搡,和他们走了。
”
老太太皱眉问:“不晓犯了何事,可会牵连我们国公府?”
萧旻道:“太子欲往白塔寺点灯祈福,九婶为灯油佥商,运的油半路被劫掠,如今面临灯油短缺窘境,太子大怒,要捕九婶问罪。
”
李氏道:“如此说来,与我们无关了。
”
老太太松口气,感慨道:“我说甚么来着,女子无才便是德。
她若长居后宅,安守本份,岂会有事!和云彰去了一回江南行商,心野了,胆肥了,以为自己能耐了,这才几日,就现世报了。
”
萧旻突然跪下道:“九爷故了,她韶华正青春,父亲又远离,能救她命的,唯有祖母啊。
”
老太太微怔,推脱道:“我哪有那个本事救她,求你爹去。
”
萧旻道:“我已求过父亲,竟是见死不救,祖母去劝说,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定会肯的。
”
老太太吃茶不言语,李氏训道:“太子下旨,锦衣卫办案,旁人避之不及,只恐惹祸上身,你倒孝顺,尽给老爷、给国公府揽事儿,万一惹怒太子,这一大家子,上下百十口的命,就不是命了!萧九爷虽冠萧姓,到底不是血亲,他的妻子,更与我们不相干。
”
萧旻闻听,愤然道:“若当初祖母、母亲不毁我与她的婚约,不使暗度成仓之计瞒骗,她怎会遭今日大祸!母亲非但不愧疚,还在此铮铮有词。
旁人皆夸母亲为人宽厚,性子和善,知书达理,佛口慈心,却原来不是,竟能讲出这种恶毒的话。
”李氏被一通抢白,面皮胀得通红,哑口无言。
老太太和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