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笑道:“又不让你选,你挠个甚么头!”
萧乾道:“昏时抬轿经过园子,我见林小姐在那痛哭哩,实在可怜!”
福安问:“爷怎么说?”
萧乾道:“爷说莫管闲事!”
福安酒吃得半醉,倚床倒头睡下,萧乾又吃一盏,阖了眼,迷迷糊糊的,萧贵从外头进来,赌钱赌输了,气闷腹饿,把剩下的酒菜,风卷残云,吃个精光。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林婵立在踩春桥上,看那河水如玉带,怔怔发呆,不晓过去多久,才走回客院,快至门口,迎上出来寻她的刘妈、小眉,还未曾开口,一顶轿子嘎吱嘎吱,从身畔过去了,随轿的萧乾,忙朝她作揖,林婵微俯身还礼。
进房后,刘妈打开厨役送来的食盒,一日比一日寒酸,只有三碗素面,一笼白糖枣馅蒸糕。
林婵心如明镜,这是李氏在逼她呢。
面吃半碗,忽听院里有人唤道:“林小姐在房里嘛?”小眉去看,认出是惠春,便回了林婵,林婵让领进来,惠春请安,送来一碗烧鸡,笑道:“我今儿正巧在厨房里,小姐日后想吃什么,尽管同我说,我妈妈在那当差,行得当便。
”
林婵笑着称谢,请她坐了吃茶。
惠春笑道:“不吃茶了,我赶紧要走。
”
刘妈说:“怎急吼吼地?”
惠春道:“你们不知,我那院里,死了个大丫头,夫人要选人顶上去,行动总要上进些,不好似从前混水摸鱼了。
”
刘妈问:“死的哪位?”
惠春吞吐道:“不好说!”
林婵笑道:“难为你。
”又道:“我想拜托你一桩事儿,实在走投无路。
”
惠春说:“小姐但说无妨。
”
林婵道:“能否给旻少爷递个信儿,关于结亲的事,我有一句话,想当面问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