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走了几段崎岖的山路,行人逐渐多了,打量耕烟的目光也越发不客气。
白矜云便才恍然想起,耕烟这副模样,同自己,同周遭的人,都显得格格不入。
“你并非中原人?”白矜云问道。
耕烟暗自好笑,却正正经经点了头,回答道:“你知道北边的回鹘么?我的家乡,在比回鹘更远的地方。
”
“哦。
”白矜云想了想,说:“入乡随俗,你应该换上我们大唐人的装扮。
”
耕烟求之不得。
以前还梦见过自己穿古装飞檐走壁的样子,如今虽然还不确定是否也在梦境之中,但有机会穿上唐代女子的襦裙,怎么说也是好的。
想着元稹的“藕丝衫子藕丝裙”,李白的“眉欺杨柳叶,裙妒石榴花”,以及那旖旎的《簪花仕女图》,耕烟忍不住一个人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也是第一次,白矜云看清楚了耕烟的容貌。
不似受伤时候的楚楚可怜,倒还有些飒慡,又略带任性的娇俏。
五官也是娟秀的。
鹅蛋脸,肤如凝脂;柳叶眉,明眸善睐;高高的鼻梁,鼻尖圆润而小巧;唇角分明,下唇略厚,鲜艳而饱满;左边的眼角下,还挂着一颗滴泪痣。
尤其是满头金色卷发,同这里的女子,截然相异。
白矜云的目光就落在那一张脸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客官,一共三两银子。
”绣庄的老板娘唤他,他才发觉自己的窘迫。
耕烟倒不在乎,反而觉得白矜云慌乱的模样有些滑稽,忍俊不禁。
正要出门,绣庄的老板娘又叫住他们:“姑娘,你的衣裳。
”
耕烟本想说,算了,扔了吧,但那个时候刚好外套的口袋里有样东西落到地上,耕烟跳起来,如获至宝。
她竟然忘记了,她的手机还在身上。
还剩了最后一格电。
于是赶忙找到陆茗骏的号码,手指都在发颤。
几乎是求神拜佛的希望能接通这个电话,希望可以联络到陆茗骏。
而白矜云不明白耕烟拿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贴着耳朵是什么意思,巴巴的望着她,更奇怪的是,耕烟对着石头讲话了,而且一开口,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