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低下头去回避。
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但仍要掩饰自己的窘迫,他说:“他毕竟出手帮过我,也许你是对的,他不过是一个受害者。
”这样一说,连自己都觉得,其实就是这个道理了。
可是那些人的身份来历亦未可知,镇上又风平浪静根本无从查起。
连续四五天,他们都像没头的苍蝇,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瞧不见丝毫异常。
直到第六天。
在西边的小树林子里,有人发现一具尸体。
因为太过惊骇,当时吸引了镇上很多的人前去围观。
耕烟和白矜云也去了。
去了以后,耕烟的心才稍稍踏实了一点。
第一,那具尸体不是端木景灏。
第二,那具尸体就是镇上多起吸血案件的元凶。
那是一具僵尸的尸体。
和常人死后一样,苍白,生冷。
他死了,端木景灏就摆脱了僵尸的厄运。
耕烟想,这实在太好了。
但是谁杀了他呢?是端木景灏吗?他已经从那群神秘人的手里逃出来了吗?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耕烟想。
想着想着一句话都不说,就盯着那看热闹的村民们的影子发愣。
“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
”白矜云舒了一口气。
耕烟侧过脸去盯住他,眼神里有疑惑。
白矜云颇为腼腆的笑了笑:“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就会做到。
我会和你一起找你的朋友。
”
他还说:“在此期间,我会保护你。
”
说到寻人,耕烟这才想起,她要找的,又何止端木景灏一人。
还有踏破铁鞋无觅处的,茗骏。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在缓慢的丢失。
身边原有的,和后续出现的人,来了,又匆匆的去。
会不会有一天连白矜云都找不到了,她将彻底失去依靠。
这样想时,看看身边的男子,突然觉得,他的分量那么重,重到她想要把他缩小了塞进荷包里,等到需要时,再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白矜云不知晓耕烟的心思,只发现她的眼神越发浓重,像添多了柴的火,像掺多了盐的汤,丝毫不外泄,都泼在自己身上。
他有些不好意思了,用食指轻轻的擦着鼻梁,转过脸去看别处,嘴角有笑意,一直漾满他干净的轮廓,清清慡慡,像二月天的一树洁白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