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4)
那年,他与他便是在书院门前相遇,束手束脚攀谈,三言两语客套,孤身在外,又都是第一次离乡,因著一口相似的林州话,彼此相视一笑,心底无端端生出三分欢喜。
“那时他就比我高,总坐在课堂最後。我在他前边,不知被他毁了多少件衣裳,谁知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严凤楼的眼里尽是往昔,隔著黯淡的天色看著眼前的杜远山,仿佛隔著光阴远远看到了过往的顾明举。
那位坐在身後的同窗时常在夫子讲课时用笔捅他的背。他未回头便已因害怕而红了脸,心头惴惴仿佛正在行窃的贼,僵著背努力压低声响斥他一声:“做什麽?小心被夫子看见。”手心里捏出一把冷汗。
後边就听话地没了声响,隔了不多时却又来烦,笔杆子戳得他背上一阵难受。於是忍著脾气转过脸去,眼光晃过窗外的梧桐,入眼看见他一副怪模怪样的表情,挤眉弄眼地,好似戏台上的丑角。他神神秘秘地摊开自己的书给他瞧,圣人的名言名句旁,寥寥几笔草草画一个滑稽的老头,脸色神情酷似前头正在讲课的那位。禁不住“噗嗤”一声笑。那边厢夫子重重一声咳:“严凤楼、顾明举,你们笑什麽?”
傍晚时分,双双留堂。
同窗们离去时不忘幸灾乐祸调侃:“哟,同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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