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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的,如同隔了层水雾,看得清个影影绰绰的大概,却记不清那许多细节,偶尔闪回过一些画面,也如同透过凝聚而成的水滴划开的缺口,窥见一星半点。

应白只觉得一只有力的手臂一直揽着自己,她靠在那人的肩膀上,宽阔坚实,一点没有硌疼她。她被一路扶进车里,安稳地睡去。

那熟悉的体温,让应白失去了最后一丝防备,陷入沉沉的旧梦里。

九、旧梦

应白十六岁的时候,父亲再婚了。

说起来,她父亲还算是有情有义的,毕竟应白的母亲成了植物人已经多少年了。应白早从众人偶尔来探望时仿佛看待死物一样的眼神,和过年过节时闲谈起她妈妈时的口吻,知道了这些道理,若是那丈夫瘫了傻了,做妻子的守着多少年都是应该的,若换成妻子,丈夫能照顾个一两年都算祖上烧了高香。

更何况,家里面虽然是做生意的,还有些钱,可要照顾一个植物人,仍然不算轻松。

如今,她母亲总算死了,所有人终于能一口气耗尽最后的怜悯,然后松一口气,迎接早就该来临的新生活。

所以,应白非常平静地接受了父亲的再婚。

大家第一次见面,是在城外的农家乐里,她父亲应天常特意挑了这么一个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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