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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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已过去十多天,桃花汛迟迟不来,入夜寒凉,后娘给她缝的被子又薄又小,冻得她牙齿咯咯颤,怕生病了熬不过去,悄悄从床底下拖出一领白蒲草苫成的软席盖上。

这是她白天紧赶慢赶挤了点时间,去河边割了两捆蒲草,夜里摸黑现编成的,还没编完,草刺毛糙扎人,勉强能盖住她这半扇门板改成的小床。

寒气被草席抵挡,杜小草身上刚暖和了点,隔壁就传来继母金氏的詈骂:

“死丫头片子!鸡都叫七八遍了,你是聋了还是死了,还敢躺在床上躲懒?耽误了干活别想有饭吃!”

杜小草无奈,摸黑穿好了衣裳,卷起草席被子,踢踏着两脚下床。

春寒料峭的季节,她没有棉袜包脚,一双旧棉鞋还破得四处漏风,怎么打补丁都没用。

小姑娘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脚也跟着一起长,奶奶生前敞着布料给她做的鞋,现在已经小了,大拇脚趾拱破鞋头,寒风倒灌长满了冻疮。

刚才金氏骂得这么大声,爹依旧睡得鼾声连连,杜小草也习惯了,苦笑一声拉开耳房的门闩。

天际才刚露出一丝鱼肚白,远处群山若隐若现,栖在院中棠梨树上的母鸡还没下来觅食,大黄狗还趴在灶台后的柴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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